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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到媽媽,思鄉之情油然而生,情不自禁雙眼模糊,眼淚不由自主滑落。
人在他鄉,事業不成,連離婚都冇告知父母,還是三個月後父母不知是哪裡聽到的。
一年多冇回家看望父母,也幾乎冇有電話聯絡過,轉眼馬上過年,不知道他們身體怎麼樣?思鄉之緒油然而生......
整個春節,錢程內疚、鬱悶,冇去打牌,也不想出門,獨自關在房間,憂心忡忡。
痛定思痛,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,明年開春,一定......
“錢總,一個春節不見人影,也不接電話,今天終於接了,是不是回老家的?在哪?”
“是啊,回家的,昨天纔到柳州,什麼情況?”
錢程違心,已是新年十八了,何去何從?還在鬱悶中。
關閉公司,剩餘的錢,光頭擔保,借了3萬給三個打牌人,又介紹個做電器的小老闆借款5萬,今天該收利息了。
“冇情況?過來打牌,有好搭子。”
“不打,冇勁,等一下過去,要收費用。”
“知道,給你收好了,不打牌不給啊!”光頭開起玩笑,打趣起來,“快點過來,三缺一。”
“你敢!好吧,我過來。”
錢程悶了一個春節,也需出門散散心。
出門左轉,三分鐘就到光頭棋牌室。
光頭一看錢程進門。
“快,錢總,過來拿錢!雙豐收!”
“誰啊,你一天到晚,咋咋呼呼的。”
“我朋友,蔡新,大老闆,今天上柳州,要打牌,口袋錢在叫,讓你來取。”
“有本事你贏!”
坐在麻將桌上的蔡新一身酒氣,滿臉通紅,估計喝了不少。
“喝酒、吃飯不叫我,打牌才聯絡我?真不夠朋友。”錢程笑著說道。
“你又不喝酒,今天蔡老闆來了,才陪他喝,彆說了,打牌!晚上請你。”
光頭又衝在旁邊的老吳說,“來吧,老吳,開乾!”
老吳已坐在牌桌上,四人坐下一直玩到下午6點。
“不打了吧,喝酒,輸1000多,晚上酒錢夠了,光頭,你贏了多少?”蔡新推推麻將牌說道。
光頭立馬響應。
“好啊!輸家說結束,何樂不為,晚上吃什麼,蔡老闆你點。”
“我請吧,我贏得多,720元,晚上香辣蝦,飯店應該全開業了吧。”錢程一邊數錢,一邊說道。
“不要你請,錢總,光頭請!”蔡新說道。
“本來我請,又不是請不起,再添這麼多吃得你‘卵泡汰地’,是不是?”
光頭拿著贏的幾百塊錢,在蔡新眼前晃晃,得意極了。
大家開心地笑起來。
蔡新是柳州高城人,之前開出租車,在老家朋友,一個路燈生產廠老闆支援下,做起路燈安裝工程。
一年前,賺了錢在柳州市區買了一套房,不出差經常在光頭棋牌室玩玩小麻將。
自那次和錢程認識後,彼此牌品認可,成了好朋友,三天兩頭找錢程打牌、喝酒、吃飯。
這天,兩人又在小區打完牌,錢程抬手看錶,已是下午5點,知道蔡新愛喝酒,酒量不大,就是喜歡喝酒的氣氛。
“蔡總,晚上有冇有應酬?要不我去買點菜,去我家喝酒?”
“冇有應酬,你贏錢了?”
知道錢程能做幾道菜,而且味道不錯,已數次品嚐過。
“贏幾百塊算個屁,跟喝酒沒關係。”
“好啊,但你又不喝,我一個人喝冇意思,你陪我喝一瓶啤酒,喝完再搞三圈麻將。”
“好的,我一瓶啤酒,你兩瓶小勁酒。”
“可以。”
隨即兩人徒步去菜場,他選這個,我選這個,有葷有素,一起回錢程住的出租房。
錢程租住在一樓,房子是錢程來揚州之初就租的,一直冇有搬家,錢程也是講究人,雖然現在事業不順,但是生活質量冇變,兩室一廳,打掃得乾乾淨淨。
回家不到一小時,三葷兩素加兩道涼菜上桌,兩人倒上酒,開喝起來,兩杯下肚,蔡新敞開話題。
“錢公子,你就天天打打牌啊!冇啥打算?”
錢程長相帥氣,之前畢竟是老闆,大場麵見多了,雖然人到中年,穿衣搭配還是比較講究。
皮膚白白淨淨,打牌牌品又好,小麻將輸贏,從不耍賴,可以說是棋牌室的寵兒,大家都叫他“錢公子”。
“蔡總,能有什麼打算?公司關門,本錢虧光,現在做什麼事情都是需要本錢的。”
錢程搖了搖頭,一臉無奈。
“現在你38歲,還冇有到退休年齡,冇有收入來源怎麼生活?”
“不隱瞞你,公司關門,汽車變賣支付工資、房金,剩餘不到10萬,現在光頭那裡我放了3萬,每月給我3000元,又介紹個做電器的小老闆,借款5萬,每月給我4000元,我就靠這個生活。”
錢程冇有隱瞞,實話實說。
“你有冇有考慮,萬一他們給不了利息,甚至還不了本金,你怎麼辦?”
“我知道有風險,萬一,我就去打工,我有專業,上班去做個設計師,生存應該冇問題。”
“上班不行,那還不如做小本生意。”
蔡新接著端起酒杯,喝了口酒,又說,“過兩天我出差去海南,在海南承接了個路燈工程,甲方項目部長,上次吃飯聊起,現在道路施工,基礎部分用的石灰是另外采購,一批押一批付款,需要本金7-8萬,利潤應該有20%以上,可以讓我做,你有冇有興趣?有興趣我讓給你,上市公司,香港力富地產,可靠的。”
錢程一聽,頓時來了興趣。
“這個生意簡單,跟你的甲方做也是放心,有興趣,就是海南太遠。”
“真的,隻要你願意,我們認識也幾個月了,我覺得你為人不錯,也看得出,你絕對是做過大事的人,所以機會給你,你隻需要帶2-3萬本錢就可以,我借5萬你當本,不要你一分錢利息,你賺錢了還我,請我喝酒就行!”
“感激萬分,老哥,當我兄弟,隻是...”
錢程歎了口氣,“老哥,你也瞭解一點我的情況,到柳州已是第二次失敗了,現在心灰意冷,什麼事都不想做。”
蔡新激動起來,衝著錢程大聲說:
“這算什麼?我年長你幾歲,我也是離婚的,現在不是一樣在做事,不吹牛!我還是我哥帶出來的,現在比我哥做得好!”
“怎麼可能?春節後我們還去你家的,嫂子半夜起來給我們做飯,不是你老婆嗎?”錢程不解地說道。-